女的她看不真切,男的身影她却模湖记得。
很遥远的记忆。
她想起身,看个真切。但肚子太大了,她又怀了胎。肚子即尖又大,像一个大号的陀螺。人都说,尖肚子生男孩,圆肚子生女孩。她的肚子是尖的,这一次理应生男孩……。
锡匠回了铺子,他枯竹似的手抓着一只老母鸡。鸡脚被麻绳捆了,他大手捏着老母鸡的翅尖,任由其胡乱扑腾。
“这鸡养了三年,能给你补好身子。”
“生了这一胎,咱们……就不生了。”
他坐在马扎上,脸贴近妻子的肚子,听着儿子在肚里的轻微响动。
秋禾温柔的看着丈夫,“你不知道,你离开的那会,他一直踢我呢,我想,他也想来到这个世上,他踢我很用劲,他肯定是个男孩,怀盼弟和念弟的时候,她们俩踢我的时候,可没这么大的动响……”
“是吗?”
锡匠紧绷着的脸松弛了下来,挂上了笑意。他的脸很黑,常年融锡,他的脸被油烟熏的干裂、发枯发黑。虽然才是三十来岁,可他的脸,却如乡下的老汉没什么二样,都是一样的黑,一样的皱纹多。
“我去杀鸡,给你做饭……”
他提了鸡,往后厨走。
等锡匠离开之后,秋禾对花狗、盼弟、念弟招了招手,让他们过来。她看向两个女儿,“盼弟,念弟,你们今晚睡在余家好不好?去跟你兰花婶睡。花狗,你可要照顾她们俩个……”
“嗯,姨,我会的,我有这个!”
花狗从腰间掏出别着的木枪,一巴掌拍在了桌上,“我爹说了,有枪,就是男人。我是男人,我有枪。我会照顾她们两个的……”
“娘,我愿意去兰花婶家……”
盼弟、念弟齐声喊道。
去余家,兰花会给她们糖吃,也能吃不少的点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