祖师爷保佑,我看啊,令郎今后说不定真的能穿一身官衣,坐在那衙门中。”
他捡好话说。
他懂徐家夫妇的心思。
只不过当戏子的,早就自知自己下贱,被人瞧不起惯了的。白得的钱财,哪有推脱的道理。
“你爹这……”
“你爹和她怎么突然就让栓子去拜周班主当师傅……”
邻桌坐着的陈羡安拉了拉徐从的衣袖,小声嘀咕道。
她生在富贵人家,父母比较开明,没见识过这封建迷信一幕。即使知道一些这其中的事,但事发突然,脑子也转不过来。
“改命……”
“贱名贱命好养活。”
宴席人太多,徐从不便多说,简短道。
“不瞒周班主。”
“我这大儿子,曾经就坐在衙门中当差,只不过为了学业,辞了职。”
听到周班主这夸赞之言,徐三儿打心里头高兴,他刚才又喝了几杯水酒,脑袋有点发晕,于是满脸红光,志得意满道。
培养出一个改了命的儿子,一向是他引以为傲的事情。
“徐老爷,您大少爷竟然有这本事?”
“刚才慢待了,久仰久仰。”
官大人一等。
哪怕是个胥吏,亦比戏子贵的多。
周班主对徐从拱了拱手,言语带了一丝的恭敬。
“只是一个小科员……”
“不是什么大官,早就辞了。”
徐从见状起身,回了一礼后,谦虚道。
他仅是一个民政科的科员,算是县公署内最低等级的小吏,着实算不上什么大官。
被徐三儿这么一提,他心底亦是难言。
不怎么好意思。
“他先生……是咱们县的副县长。”
徐三儿又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