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嚼着花馍,他用唾液将嚼碎的馒块挨个慢慢溶解,品咂其中澹澹的清甜。
他在未做徐三家的长工时,每天吃的都是杂粮粗麸。
那玩意只能用来活命。
“炒了点野人汗……”
见两个男人饿极了,黄英子自己打开了食盒,将最下一层的炒菜露了出来。
(野人汗,一种野菜名字。)
菜香扑鼻而来,一主一仆也顾不得只吃花馍,亦开始夹菜了。
然而就在徐三儿、徐福兴吃完菜后,准备放快继续干活的时候,他们二人望见黄英子忽然捂住了肚子,在青石上忍不住痛呼。
一滴滴鲜血顺着青石往下滴。
“三哥,嫂子快生了,我去请产婆……”
徐福兴见到此幕,匆忙的撂下一句话后,就朝村子所在的方向跑。
这事他有经验,知道现在最应该去做什么。
“生了?”
“快生了?”
在周遭熘达的灰白狐狸折了身,神色一怔。
它快有个弟弟了?
尽管这弟弟与它不熟悉,在过往的记忆中没有他的影子。
最先赶来的不是村里的产婆,而是灰白狐狸熟悉的两个叔伯,他们抬着木制的担架走了过来,与徐三儿搭了把手,将黄英子放在了担架上,小步的朝村里赶。
所幸,家距离割麦的地不远。
在担架赶至家里卧房的时候,产婆带着两个村妇,提着一个大箱子进了门。
一刻钟,两刻钟……。
时间越等越久。
门口的道喜声渐渐绝迹,转而的是一个个男人脸上压抑的面孔。
进一个时辰还未出来,孩子可能是凶多吉少了。
是一尸两命,还是只死一个。
难说。
“我去煮一碗红糖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