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手用劲一划,火柴擦过纸盒旁侧涂磷的粗纸,一道细小的火焰“噗”地一下冒了出来。
接下来,他眯了眯眼,左手将细长的烟袋锅子捏好,与他的嘴持平了。而拿着火柴的右手则去点燃烟锅子里的新烟。用力的嘬了两口后,一锅的烟叶子尽数点着了,冒着红亮的火星。
他甩手将火柴熄灭,鼻孔冒出了两股浓烟,说道:“三哥,你不来吗?”
他手上的烟袋锅子是借徐三儿的。至于他原来的,早扔了。在新军里,不能抽大烟,土烟倒是可以,但抽土烟亦会影响军纪。更何况他是卫兵,更要重视军容,所以已经戒烟有好些日子了。
徐三儿纵然心里暗骂这个狗娘养的背后在想着啥坏心眼,但他还是装作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。臊子面的肉被他刨干净了,塞的满嘴都是,又囫囵扔了一个剥干净的生蒜。
他嚼了几下,顺着面汤,将面咽了下去。当二超子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时,他拍了拍肚子,以示肚圆,然后这才开口道:“我就算了,家里光景虽然不大算好,但手里头还有一些闲余,到别人家灶上蹭吃的惹人嫌,我就是受不惯这个气才从乡里跑到县城讨口饭吃。我娃也是一样。”
说到自己的娃,徐三儿顿时心中生出许多自豪。他靠墙坐在小木凳上,但他的眼却摆出了斜睨众人的气魄。虽平常里和来福搭伙一道上工,可他在杂院里的地位仍旧是数一数二的。他是“徐爷”的爹。一个外来客想要挑战他的地位,颐指气使让他做一份奴仆的活,显然是妄自尊大,不可能的事。
“三哥,兄弟也不和你说虚的了。”
“我买宅子,剖开合契,算两份。你一份,我一份。不让你出钱。三哥你和你娃在这住不嫌憋屈吗?徐从是读过书的,已经上中学堂了,今后倍有出息的人,怎么能一直在野鸡沟里乱打转……”
二超子提出了令徐三儿难以拒绝的提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