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从继续摇头,“我记不清他是谁了。人老了,容易忘事。如果于青是我,那么我早就死了。若我是于青,这照片的少年……就是我了。”
这句话一出,徐建文立刻击毁脑海里的荒诞想法。
老爷子不可能是于青。
照片里的少年是于青,不是老爷子。
“爷爷,究竟哪个故事才是真的?”
徐建文有点抓狂。
人不可能有两段不一样的人生。而且老爷子的讲述又那么的真实……。
无论是哪一段的人生经历,他都看不出其中的真假。
“建文,你给我取一些柳条来。”
徐从吩咐了一句。
一小捆柳条很快便放置在了他的面前。他手摸着柳条,一股浓厚的熟悉感又涌上了心头。他是那个逃荒的可怜人。他编着柳筐,“真假分的那么清干嘛,我已经是快要死的人了……”
人如果坦然面对死亡的话,一切都会变得从容。
他既然有死的准备,那么分清谁是“徐二愣子”,谁是“徐从”,就并无必要了。
“是啊,老爷子都快死了……”
徐建文闻言,亦内心释然了。
执着分一个对错,那是年轻人。成年人的世界,总是趋于调和的。强辩哪一方是真是假,并无意义。
二人没有再说话了。
刚才真假照片的事,老爷子虽没在这一方面说,但徐建文已经了然了。照片真假并无所谓。纵然照片里的少年不是老爷子,可那又能怎么样呢?谁能论证老爷子说的是假的?
假的真不了。
事是真的。
不论是小长工,还是入学堂的长衫少年。
老人趁着夜色编着柳筐。
徐建文看了一眼,感到无趣。他摸出兜里的手机,玩了一小会。但很快他便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