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我爸去了一趟新野。”
徐晴点头。
老人家耳背、记性不好,她刚才说了这事,但老爷子转头就忘了也并不是什么稀罕事。她对此已经习惯。
“他工作忙,忙自己的事就好。”
“我的事,没什么可讲的,也没什么可追寻的。他操那份闲心做什么?把工作忙好才是正途。我……快埋进黄土的人喽。”
徐从看了一眼窗外的斜阳,他叹了口气,“至于我的故事,你们愿意听就听,不愿意听就算了。老掉牙的故事,本就没几个人愿意听。”
他既怕亲人的轻视,可真当亲人重视起来了,他又怕有人戳破这谎言。
哪有什么徐二愣子,只有一个徐从。
他只是一个逃荒到西京,替人编柳筐的可怜人……。
“太爷爷,我愿意听。”
徐晴看见了老爷子浑浊眼睛里蕴的一滴老泪,连忙回道。
她不知老爷子为何伤心。但人老了,是个老小孩,亦需要哄一哄。再者,或许老爷子的伤悲和那张旧照片有关。这亦是她的错。
“爸,我也是。”
徐蓉亦附和道。
徐从闻言,摇了摇头。他知道,后辈喜欢的是徐二愣子的故事。从不是他的,纵然他和徐二愣子是一人。
“妮儿,你把你的镯子给我,让我看看……”
他目光看向了徐蓉。
这镂花银镯是他老妻的遗留物。他摸着镂花银镯,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逃荒后的年轻女人,抹着一层厚厚的灰。但一个恍忽,他又看到了在洛城门口前的她,她凤冠霞帔,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,嫩白如藕的手带着这银灿灿的镯子。
分不清了。
他分不清了。
那只旁观的狐是他,还是说……他一直都是徐二愣子。
“太爷爷,你继续往下讲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