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爹,我难受……”
“你难受什么?”训骂累了的二超子终于有了闲心询问小宝子的事,“你难受就说,一直哭,哭有什么用。跟你娘一样。”
音落,寂静了一会。紧接着,便是院外传来一声急促的破门声,然后便是一张方形的阔脸横在了徐二愣子面前。
阔脸的主人是二超子。他拦腰抱着小宝子,小宝子面色发白,额上泌出细密的汗珠,她整个身体打着颤,嘴里说着胡话,一直是“爹,我难受,我难受。”
“我没钱了……”
“徐爷,我给你跪下了。”
“小宝子毕竟叫你一声哥哥……”
二超子说完话后,就噗地一声,跪在了地上。他两膝向前挪了挪,“病诊的钱太贵,我出不起,徐爷,你可怜一下她吧。她只有四岁……”
他明白,现在应尽快带小宝子前去就医。但大夫们都见惯了生死,哪会愿意为他网开一面,不收钱看病。眼下,他唯一能求的人,就是徐二愣子了。
至于徐三儿,他知道,徐三儿不行。
拿话的主,是眼前这个少年。
徐二愣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弄懵了,他过了半响才回过了神,从直背椅子上起身,扶起二超子,“超叔,说的什么话,小宝子病了,我岂能见死不救。只不过这钱……”
他有点舍不得钱。看一场病,花的银子不会少。可预想而知的事情,这钱估摸着借出去后,就打了水漂。
“算了,小宝子叫我一声哥哥。”
“我不能见死不救。”
他还是心软了下来。
先生的教导他时时记在心里。哪怕没有先生,他见到垂死的人,也得帮上一把。更何况还是叫他哥哥的小宝子。钱,他缺。但还有二十多两,不怎么缺。花费一点钱,救一条命,合算。
此外他如今成了书办。有了衙门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