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直娘贼!他们怎么是开化的人!”
徐二愣子瞪着一个个光鲜亮丽、从街而走的先生,忍不住唾了一口唾沫,砸在了地上,不满道。
要是盘剥一个开明士绅,他得到的赏钱可不止会有三角,一个双角银毫,一个单角银毫。兴许能多一个银元。可偏偏他们开化了,剪了辫子,不会受到陈县长的蒙骗。他们能分清前清令文和今朝令文的区别。他们会看报,读杂志……。
一种无处下手的感觉。
呼!
压抑在胸腔的怒火迸发,变成了一口长息。徐二愣子摸出藏在褡裢的一角银毫,他走到了肉铺,“割一角钱的肉,要痩的,多割一点。”
得了赏钱,他打算按照郑胥吏所说的,犒劳一下自己。嗯,还有爹。家里已经许久没沾荤腥了。他还行,时不时能到先生的寓所蹭饭,能解几天的馋。但徐三儿不同,他是舍不得花钱割肉的。
肥肉太贵,比痩肉能贵半价。
一角钱能割一斤多的肉。这是刚动荡后涨起来的价格,要搁在太平年间,猪肉的价格会更便宜一些。
“好嘞!”
膀大腰粗的屠夫应了一声,他将半边肥猪的身子摔在了案板上,剔骨尖刀精准的按照肥猪的身体构造切割,扇骨的肉多留,前腿多留,里脊肉多掺了点别的部位,整身的肥肉剔下来,是不肯多浪费一丝的。终于,到了徐二愣子所需的瘦肉,他划拉了一刀。
手掌大的肉块扔到了称台上,正好够了一角钱的量。
接着,他熟练的将肉包在油纸上,用麻绳系着,然后递给了徐二愣子。整个过程,一气呵成,没有多余的动作。
一人一狐提着肉回家。
“呵!徐从你买了肉?”正在浣衣的大牙婶眼睛亮了,她稍微有点兔裂的唇张开,露出的大牙粘连着口水。她在馋肉。
“哥哥,你买了肉?”
一个小丫头片子跑了过来,脖子伸的老长,拼命的闻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