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昌达点了点头,没多余的答话。师生关系已经不错,无须赘言了。此时到了午课放学的时间,有事不会假。他抽空吃了一小口柿霜糖,然后挽起袖筒,一字一句的接着给于青做解答。
门打开了,又小心的合上了。
一人一狐溜了出去。
门外是一条走廊过道。走廊外面,是一角花园。花园里的小亭和以前一般如是,没有太大的改变。仲春的季节,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花儿,淡紫的、浅粉的、大红的都稀稀疏疏的点缀在了一丛丛绿叶上。
“快下雨了吧?”
顺着鹅卵石铺就的小道,朝着花园中心小亭走的徐二愣子感受到了迎面吹来的薄风,软趴趴的,并没有什么威力。
春风就是如此。
他还没到徐三儿凭一双眼睛就能识别天色的程度。
所以是否该下雨,他并不确定。
左右只是一些牛毛般的细雨,不至于淋湿染了风寒。一人一狐也就没理睬下雨的心思,到小亭就坐,继续看书。
雨终究还是来了,雨水噼啪地摔打在了庭外。是厉风骤雨。亭檐外挂上了珠帘,疾风一吹,舞动若银蛇。
天色暗黄发黑,一人一狐冲入了雨幕。他们顺着另一边的鹅卵石小道,走到了东隅的走廊,远离先生的寓所。脚底下嘎吱的木板声响动,他们来不及暇思,又急步的走完了抄手游廊,迈入到了学堂外面。
雨幕下,行人纷乱。
杂院距离弘文学堂稍远,但也仅是一两刻钟的脚程。
跑动的话,不过盏茶时间。
“下雨天跑,你这是糟践自己身子。”刚回到家,正坐在门口编篾席的徐三儿训了徐二愣子一句,他匆忙拿起毛巾递了过去,“赶紧换身衣裳,再洗一下头,别感冒了。”
他说着话,就走到了杂院的灶台,准备烧一锅开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