廪米。学台为提督学政,俗称为学台,是清代专管地方文化教育的官员。)
“先生兴许是见我因病起迟了,所以认为我中暑的病症很严重。”
他自怨自艾。
先生走后,他滞留在此,待会难免要与师娘单独打交道。他并不擅长此项,到时必定尴尬。其次,老夫子在学堂颇为守旧,西洋传来的班级授课制他并不喜用,仍是采取从前乡塾的老一套。责罚亦是一样。
老夫子喜欢用戒尺打手心。
打的生疼!
踏踏的脚步声在走廊的硬质木板上渐渐消弭。
在他犹豫的这一刹那,先生走远了。
静默了些许时间,估摸着约三分之一刻钟。师娘带着淘米的瓷盆走了进来,她见徐二愣子的煎熬,笑道:“见我也不必客气,你是先生的徒弟,也不必守些陋规陋习,先生也教我了一些西学的道理。”
“你当这里是自己家就是。”
她画外音则是,不必守旧。
徐二愣子错愕了一下。
缠着小脚的师娘……竟然比他这个学西学的学生更开明一些。他还以为师娘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呢。
他顾不得多想,慌不迭地的回了一声“是”。
但回了这句话后,他反倒体觉自己更加无所适从了起来。椅子下面,像是搁置这一个炙热的炭盆,烧的他左腾右移。
师娘也没和他继续搭话了,走进了内屋,开始做饭。
无措的徐二愣子见屋内无人,不安的来回打量屋内的布设。橱柜、洗漱架、丛书等等,他看了个遍。直到看到狐仙端坐在花梨木办公桌上时,他才从容的吐了口浊气。
狐仙,是他最大的慰藉和依靠。
灰白狐狸也无趣的紧,这弘文学堂内部它都逛了个遍。最初重生的时候,它还会撒脚去跑,看遍山野,感受生命的活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