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来了,在县衙工房还好吗?”
等徐二愣子将装着野果的竹篮放在屋内橱柜的时候,刘昌达将鼻梁上的圆框眼镜取下,呵了一口气,用绢布擦拭镜面,然后询问道。
他猜测应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。徐二愣子是个诚实的学童,而他在县衙有一些微末的关系。出不了大碍。
“很适从,郑叔很照顾我,在耳房也有零食点心、茶水供应。工房的令文,也让我学到了许多新的东西。例如到了仲夏之时,就该加固堤坝,隔一段时间,收缴乡里的蚕丝……”
徐二愣子和先生对坐,拘束的回答问题。
郑叔指的是委派他任务的郑胥吏。
他明白先生的辛苦用意,让他入工房绝不仅意在谋生,而是学到别的一些知识。就如先生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“吾生也有涯,而知也无涯。”
先生说他去往东洋留学的时候,在长崎的旧渡上看见过一面勒石的碑文,上写着“生无涯”三个汉字,是遣唐使空海和尚留的。于是乎,这句庄子的话,便成了他的座右铭,用以醒身。
刘昌达点了点头,说了几句勉励的话语。
徐二愣子起身作揖道谢,准备找个理由离开。可下一刻,屋门嘎吱的一声打开,走进了一个姝丽的女人。她盘着高高的发髻,应是鬅头样式,上面插着几根珠翠,嘴唇艳红,脸上涂着薄薄的粉,体态丰腴,一袭的蓝色对襟长上衣,撒脚裤,足底穿着尖头小弓鞋。
她的走动,和周三姑娘很是相似,颠着小脚走路。
“先生,这位是?”
这盘顺条靓的女人也是和徐二愣子一般的称呼,称呼“先生”为先生。
“我的内人,你的师娘。”
刘昌达先给徐二愣子介绍,随后又给女人道:“这是我的学生,过了暑假,就该入高小了。”
“师娘。”
徐二愣子行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