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落而归。托着一身疲惫的躯体回家,沾床就睡。仅剩的一点记忆,也是他作为严正父亲训斥她的片段。
她从未问过老人的一生,他的前半辈子。
或许,人一生的前半辈子,也只有躺在病床上,躺在藤椅上,看着饶膝稚童的孙儿,才会提上几句,絮絮叨叨的回忆。
酸甜的橘瓣入口,徐从多了一个听众。
他的女儿。
……
弘文学堂,曾经的县学。里面开设了小学堂、中学堂。小学堂分为寻常小学堂、高等小学堂,各是三年。中学堂是四年。
徐二愣子认识字,跳了班,没入县城的蒙养院,直接去了弘文学堂的小学堂。小学堂不像中学堂分各种讲斋。只有一地。
穿着长衫的徐二愣子刻意学着少爷的走姿,不徐不疾。只不过他到底是粗野惯了,迈动的步伐有些hd学步。
虽未有人嘲笑,但他脸颊火辣辣的痛。
灰白狐狸这次没有钻入徐二愣子的怀里,太鼓囊。它走进记忆深处从未走进的校园,望着……儿时驻足在对街做货郎时,对此地的猜想。
照壁一过,弘文学堂的半亩方塘显露,清澈见底,池内的几条红鲤肥大,来回游曳。
穿过抄手游廊,便可望见挂着“弘文堂”的正堂匾额。
正堂左右各位屋两楹,皆南向若翼。
一幢幢飞檐斗拱。
小学堂的讲堂在西面厦屋。
徐二愣子入了讲堂,坐在最后一排。他昨天和徐三娃已入了正堂耳房,交纳了束脩。
讲堂内稍有喧嚷,但多是静谧。
一个个学生默默温书。
堂内的学生,有大有小,小的有六七岁,大的比他小一二岁的样子。徐二愣子估摸着,他应该是年龄最大的人了。
少倾,先生走了进来。
东洋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