愣子的身子,他露出刻意讨好的谦卑笑意,弓着身子,“兵爷,一个铜元换几个铜钱?”
见此,徐二愣子心里后悔极了。
狠狠喝问自己,为什么刚刚要迈出步……。
为什么要有这个下意识的举动。
穷人就合该卑微啊。
兵勇也不说话,掏出右手,举了个三。
“有劳兵爷了。这是六枚铜钱。”徐三儿脸皮抽了一下,闪着肉痛之色,从褡裢里又摸索出了数枚乾隆通宝,手背朝上,拇指押着手心,搁在了兵勇伸出的手掌上。
徐二愣子不知事,他可瞧的明白。
兵勇专门拦的人,就是他们这种入城叫卖的货郎。
这种人,无权无势。
又急于卖货,最是好勒索。
“进城吧。”
兵勇掂量了一下轻重,不用眼睛瞧,他都知道多了一枚铜钱。等父子俩挑着货担进城的时候,他又叫住了二人,“城东昨个,有人卖过柿子了,要卖,去城西,销路好些。”
“谢过兵爷。”徐三儿又摸了几个柿子,送给了兵勇。
……
“我当年卖柿子的时候,和爹分开卖。”见吴昊对柿子感兴趣,徐从也回忆起了过往,“我年岁轻,一个人卖柿子好卖些,先生太太们都会同情我的,柿子也不贵,一文钱两个。我就蹲在弘文学堂的门口……”
“那少爷呢?少爷也是在弘文学堂吗?”
吴昊首次提及了“少爷”。
回忆过往的时候,老爷子总会说起少爷。
他对少爷好奇了起来。
“是啊,他远远看到了我,我也远远的看到了他。他穿着长衫,带着西洋礼帽。我记得很清楚,他衫子是藏青色的,帽子是纯白的,比羊毛还要白的多。”
“人潮中,他和同窗交谈着,错开了我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