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古人尚且不免,完颜从坦觉得,自己这个区区降将谋算的鸡毛蒜皮被看破,实在也是理所当然。
对此,他甚至有几分如释重负。
“大周方兴未艾,是人心所向。信得过我、愿意跟我冒险的部下,数量很少。这趟我又派出去多人去往河中府乃至解州、绛州到泽州等地的驿站、仓库和官道,以求在适当的时间里应外合。留在河中府办事的,就只眼前这些……”
完颜从坦回头看看,拍了下额头:“还散出去百数十人城中各处紧要,我本觉得,各处没有声息便是得手了。现在看来,他们大都被除掉了吧?换了别人,我不信他有这本事。以良佐你的身份和手段,倒确实做得。”
完颜陈和尚点了点头。
完颜从坦想要再说,隔着几道院墙的婴儿又自啼哭,随即又多了妇人连声劝慰的声音。
完颜从坦侧耳听了听:“去年我提议重修浦津桥,为此广招巧手匠人。住在那里的,是河北正定来的一位大匠和他的家眷,再有徒子徒孙若干。这哭闹的娃儿百日的时候,我还向他们一家老小祝贺过,喝过酒呢。”
“祝贺过,喝过酒,然后引入蒙古军来,将他们杀得干干净净?”完颜陈和尚连连怪笑。
“那也未必……蒙古人用得着工匠,他们到时候若能服从,再加上我的推举,或许过得比现在更好。”
“胡扯!”完颜陈和尚骂了句。
“陛下并不曾亏待你,也没有亏待过我们这些前朝旧臣……你这么做,究竟图的什么?大周的国势,难道不胜过大金十倍百倍?大周的百姓,不也是当年大金的百姓?你投靠蒙古人,拿他们的人命堆成尸山血海,难道就很快活?难道就过得舒坦?”
完颜从坦轻笑两声:“我是大金的宗室,这计划成了,我少不得一个河南国主,总比节度使舒坦些。”
说到这里,只见完颜陈和尚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