静地道:“咱们这一趟,又没打算像慧锋大师那一伙人那般,全程都伪装着。只不过稍稍收敛,免得吓坏了仆散安贞,以至于他疑神疑鬼,堵塞河北陆路而已。”
说话的人坐在一辆大车的车板上,有些随意地晃着双腿。此人甚是年轻,身量十分高大而作民伕头目打扮。因为方才有辆大车的车轮陷进了泥坑,他帮忙去推了一把,上身衣袍被挂破了,露出肩膀处坚实如铁的肌肉。
他这么一说,身边好几人凑趣地笑了起来。
那人继续道:“咱们此刻身在良乡,再往中都不过一天的路程。中都的接应兵马如果人手充足,咱们就把物资移交出去,当日回程。若人手不足,我们在此地也最多驻扎两三天。至于河北军,他们万不敢与蒙古人正面对抗,所以更不会在良乡久留,最晚明天,就该拔营撤军了。”
“这一两天里,河北将校纵然探察我们的底细,又有何益?无非是几个军官见我方将士骁锐,生出些招揽罗致的念头。董进,你那几个多嘴的部下,着实该打,但其余各部不必过于紧张,晚上宿营时,让各部都将提一句就行。待回程时候,就算仆散安贞看明白了……”
那人拍了拍悬在腰间的一柄铁骨朵:“咱们的事已经办成,他待要如何?这厮若认出了我,难道还敢和我火并吗?”
身边的伙伴们笑得更大声了。
有人一边笑着,一边忍不住大声道:“说不定吓着了那厮,转而把河北双手奉上啦!”
这话可就太过轻佻,赵决瞪了那骑士一眼,立刻就让他臊眉耷眼地住了嘴。
那人倒不介意,摆了摆手:“你们各自忙去吧,我继续看着咱们的家底!”
赵决和董进稍稍躬身应道:“是!”
能让赵决和董进恭敬如此的,除了郭宁,还有谁呢。
此番蒙古人南下中都,郭宁早就有所应对。而蒙古人动用重兵围堵潞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