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,挥刀割破营帐的后部,冲了出来。
“小心些!”他大声叫道:“往前头冲,那里有马!我们尽量多抢几匹马!”
“你们先走!”
一个同伴还身张弓搭箭,射中一个策马冲进帐篷里的敌人。箭失在不到丈许的距离上正正地命中,一下子射穿了铁甲,连箭羽都几乎完全没入胸膛。
那个追兵胸前喷血,双手在空中乱抓,很快把半边营帐都带垮了。帐幕和支架都压在了他的身上,而后继的追兵则毫不犹豫地踏过帐幕,继续追击。
前头那名射箭的同伴也被帐篷的蒙布遮住了,他立即丢下弓失,将头顶上的布料挥开。可这点耽搁已经足以使黑军骑兵追到近处。
只见长刀一挥,这将士的头颅便高高飞起,鲜血在半空中绽出了一朵朵血花。
他的死也没有引起己方同伴们稍稍驻足。
所有的定海军将士们仍在前头狂奔,只有一名跑在最后的牌子头向后看了眼,沉声喝道:“林老三死了!他的老娘和一家人,该我们照顾!”
好几人同时喊了声:“记住了!”
还有人牵了临时夺取的战马,在前头拨马兜转,一迭连声嚷道:“上马!上马!上马!”
战场上的死伤从来都难免,所有人都有心理准备,并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感伤。何况他们不仅是袍泽战友,也是邻居,甚至有些人还彼此登堂入室,为子女缔下过亲事。这就使得每个战死者的同伴普遍暴躁而冷静。
暴躁,是因为将士之间的情谊非同寻常,而冷静,是因为每个人都知道死者必定得到哀荣,而死者的家人血裔也一定会在同伴们手里得到照顾。
今日这一场,能在如此大范围的敌营里制造出这样的混乱,足够那些附从军的高层丢尽脸面。
与此同时,这些执行渗透扰乱任务的定海军将士,只要能够回到直沽寨,等待他们的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