!捉住了杨妙真!”
杨妙真连连挣扎了几下,不得脱身,惶急中忽然来了力气,左手能动了。她勐地拧腰,反手,用左手的食中二指勐戳进那金军士卒的眼眶。
手指感觉微微一凉,仿佛豆腐一类的东西被戳碎了,湿湿滑滑地流淌到她的手掌心。那金军大声惨叫,捂着面门满地乱滚。
几个本打算扑上来捕捉的金军士卒,被这场景吓了一跳,止步骂道:“贱婢真是狠毒!”
他们稍稍止步,后头几名杨妙真的部下一齐赶来。有人在战场上牵了匹无主的战马,连声嚷道:“四娘子,快上马!快走!”
杨妙真纵身上马,连连挥鞭。
那名给杨妙真牵马的红袄军士卒紧随在后头,拔足跑了没几步,便被流失射死了。
杨妙真催马奔驰了一阵,或许是因为敌军从四面聚拢过来,反而放松了在外围的包抄追击,只听得身后追兵的呼喊声渐渐远离。
夕阳终于落山,附近两三里内,开始有飞鸟投林的声响,群山间晚烟流动,瞬间暮色苍茫。
杨妙真藉着最后一点昏黄光线,看到了一处涧谷之间,有穿着红色军袄的己方将士正跳着脚,连连挥手。
她已经彻底没有力气了,抱着马鞍向那涧谷过去,还没进入涧谷,便昏昏沉沉地失去了知觉。
待到醒来,已经是半夜。山间暗影浓重,黑森森的,辨不出哪是草木,哪是丛竹,哪是岩石,而空气中弥散着血腥气和汗臭。
杨妙真觉得头疼欲裂,浑身上下,没有一点力气,胳膊和腿几乎都抬不起来。她勉强调整了下僵硬的坐姿,脸上和身上,灰泥和血结成的硬块,便随着她的动作悉悉索索地落下。
好消息是,左手臂没有断骨,约莫是挫伤了肌肉。小心不要再动,明日后日里,或许就能恢复。
她勉强抬起头,看看高处,发现那里有一名甲士在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