抚司的下属官员,全由郭宁保举,朝廷自然照准,又说到此番随船而来的,有从一品大员的全套仪仗,什么藤棒、骨朵,牙杖、簇马、伞子、交椅、水罐等等,无不是气派十足的。这会儿都可以搬运上来,请宣使看过。
郭宁欠身往山下看了看,果然见到庆山奴的手下们动作很快,已经搬着诸多箱笼,来到了三山下头。还有人把箱笼打开了,开始往外拿去诸多金紫仪仗。
郭宁向随侍身边的赵决摇了摇头。
赵决大步站到山崖旁边,冲着山下发出一声唿哨。
在山下警戒的侍从们立即上前,把庆山奴的手下逼到一处,然后把箱笼全都阖了起来。
“宣使,莫非有什么不妥?那些东西不急着看也无妨……”
此举让庆山奴稍稍吃惊,但他脸上依旧带笑,又道:“对了,圣旨我随身带着,另外,宣抚使司的鱼符、虎符,我也带着!”
庆山奴探手往怀里摸索,而郭宁再次摇了摇头。
他平静地道:“我用不着那些。”
“宣使的意思是?”
“皇帝尚未即位的时候,我就和他打过交道。皇帝应该很清楚我郭宁是什么样的人,我大约莫也明白,皇帝是怎么看我的。”
“宣使自然是大金皇帝的臂膀,是朝廷的柱石!皇帝常对我说,当日若不是郭宣使连番恶战,诛除逆贼,哪有……”
庆山奴连忙反驳,才说了两句,便遭郭宁似笑非笑地凝视。
两边都客客气气坐着,可庆山奴忽然感到了巨大的威胁。他后脖颈的寒毛都隐约竖了起来,心头一阵发凉,当下再不敢继续说下去。
场中安静了一会儿,郭宁问道:“蒙古人快要退兵了,对么?”
庆山奴干笑了两声:“是。皇帝已经决意,与蒙古人和谈。最多十日之内,就有结果。而蒙古军的主力,已经开始越过居庸关北返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