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郭宁和俞氏兄弟控制的农庄几乎声息相通,连成一体。而以溃军河营地为中心的方圆数十里内,完全被郭宁所部掌控。
近来有人半开玩笑地说,馈军河营地便仿佛五州的兵马总管府。于是便有人尊称郭宁为“郭总管”的。哪怕郭宁本人屡次断然拒绝如此称呼,依然有人背后这么叫他。
在普通士卒们看来,能够在这种世道统领二千五百战士盘踞一方,还能让将士们都吃饱饭,那真是不容易,当得起一个总管的称呼。就算没有朝廷给的名义,也是大人物了。
可这个大人物,又和将士们习惯的那些大人物很不相同。
他自奉甚是微薄,对金银财物也没什么癖好,平日里要么习武练兵,要么,就是和自家帐下亲兵和少年们没大没小地混在一起,甚至连一处像样的宅邸都没有。
他依然驻在边吴淀以北、溃军河西岸的高地,只不过因为亲兵和傔从的数量多了许多,所以营地的规模扩张了。
黄昏时分,刘成带着簿册文书从仓库往本营去的时候,走过的路就比往日要长许多。
辕门里头,留出了一处十余丈宽,大致呈方形的院落,院落中央有一条碎石铺成的过道,两边都是土场。
土场边缘靠近栅栏处,摆放着兵器架子乃至石锁、木桩等锻炼力气的器具,看起来像是经常被使用的。有几名亲兵分持长枪,正在一板一眼地对练着。
再往后,就是中军的议事厅了。
营地中的许多建筑,都是勇附近砍伐的原木搭建而成,既不刷漆,也不平整表面,有些地方连树皮都不剥。议事厅也是如此,结构虽然粗劣,但却结实的很。
议事厅的后头,是郭宁和亲兵、傔从们日常起居之所,是一个两进的院子。
刘成站到议事厅门口,侧耳听了半晌,厅堂深处的声音断断续续。
他叹了口气。
厅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