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来两步,招了招手。
郭宁挤出笑容:“俞先生,这是在列队迎你。勿要慌乱,哈哈!”
“哦,好,好。”俞景纯继续迈步。
郭宁转过身,依旧与之并肩。
沿着城寨中逐渐垫高的土路向前几步,他便看到了被许多武士簇拥着的萧好胡。一瞬间,简直将有烈火从他眼里喷出来。他连忙深深吸气,竭力让自己恢复平静。
郭宁依旧大步前行,但把盔檐压得更低些,不再盯着前头。
凡是身当锋镝、经验丰富的武人,总有些近乎本能的预感,说不定某一眼就引起了这厮的警觉。况且,愈往寨子里走,灯火就愈是明亮,引起萧好胡注意的几率本来就高很多。
又走几步,忽见队列以外,又来一队士卒。
这队士卒推推搡搡地赶着一人,从斜刺里插到俞景纯的前头。那人满头满脸的血,身上带着几处刀伤,狼狈异常,上半身被粗绳五花大绑地捆住,嘴也被塞着。
俞景纯一眼掠过,顿时吃惊地喊道:“汪兄弟?”
原来这人竟是活跃在新桥营东的另一支溃兵首领,名叫汪世显的。
汪世显原是巩昌府的巡盐弓手,去年朝廷调集诸路援军,号称百万之众,由元帅左都监奥屯襄统领,救援西京大同府。汪世显也在其中。
不过,那百万大军的命运与早前野狐岭的数十万众并无差别,一样遭蒙古人打成了稀烂。汪世显和一批同伴也不知怎地,稀里糊涂地溃入了真定府,然后又从真定府辗转到了安州。
汪世显是个汪古人,性格却不粗豪,甚至称得上有些和善,手下几十号人也非穷凶极恶。故而他在新桥营东落脚以后,和周边村社往来甚密,有时出面替人办些押运护送的事,通常都做得利落。
小半年下来,汪世显颇积攒了些名声,和俞景纯也是彼此熟悉的朋友。
可眼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