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齐舟回到马上,迅疾冲出城门,接下来就全靠马了!身后的几骑追兵在跑出数里后便被甩得没了影子。一路的飞奔溅起无数泥浆,背囊上的朱封在暴雨冲刷上早已看不清半个字,现在又覆上了一层污水泥浆。而沾上朱墨的那身驿服更是惨不忍睹,已无人能分辨出这是驿卒的差服,若不是手中还有加急的令牌,之后的几个驿站差点都不愿提供马匹。
第三夜,道路状况最好的一夜,但也是最难熬的一夜!虽然粒米未进,一路狂颠之下,在马上居然吐了两回,吐得胆汁都出来了,比上次喝醉还要难受;更加无法忍受的是睡意,两次从马背上掉落后,磕破了眉弓和颧骨。
长夜难熬,但贺齐舟还是希望夜更长一些,已经是三月二十六了,还有那么多的路要赶!远方一轮红日正缓缓升起,映出一座大城的轮廓,一座很大的城——长安到了!
……
“新娘来了!新娘来了!”也不知谁叫了一声,空空荡荡的前院一下子挤满了人,互相簇拥着看向门口。
萧蓟雄身着一套崭新的一等侯爵吉服,宝蓝色绸袍上九条栩栩如生的威武巨蟒呼之欲出,腰系七星玉带、头顶七梁冕冠,加上本就威仪的相貎,直教人觉得神彩飞扬、意气风发。
十二抬的大花轿,精致华美到无以复加,缓缓在大门前停下,轿边纯白色的大马上跳下一个高大男子,一身黄色吉服,胸前四爪金龙吞云吐雾,冕冠上两根高高竖起的金黄翎羽,随着微风得意地轻轻摆动,那张迷死无数少女的俊朗脸庞此刻正展露出自信的微笑。
迎上一步的萧蓟雄在儿子面前,顿时失了风彩。
“还愣着干嘛,还不请新娘子进屋?”一身锦绣华服的姜琳就站在萧寄怀身边,提醒了一下有些愣神的萧寄怀,相当年,虽然贵为公主,但嫁给萧家世子时也未曾如此隆重。
萧寄怀急忙轻轻掀起轿帘,早就守在轿边的喜婆请出新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