舟再次问道。
“连这里的阳谷县都免了,文水县自不用说。唉,像这种已经收回欠契的账最是难查,我们只以欠契为准,你跟本无法分辨是雇工没注意县衙的放榜通知而错过日期,还是县衙故意向那些雇工隐瞒。”许轻寒回道。
“那名县令说,打折收上来的欠契他会收两成贴补税赋,不知能不能从这里查一下。”许暮雪建议道。
“难!想想就知道他不会交多少的,我们如何分辨哪些是百姓交上来的,哪些是他派出去的人收上来的?那县令大可以抵赖说是民夫自己来兑的。就算所有民夫都说卖给了收契人,但口说无凭,如何给县令定罪呢?”贺齐舟苦着脸道。
“该死!”许轻寒一声低吼,重重拍了一下身前的长案。
“大人,大人,户部的银票来了,说是全额下来,没打折扣,还是让各县派人来领吗?”一名部员欢呼着自前院跑了进来。
“好,让高主事先去签收一下吧。”许轻寒精神稍稍一振,对贺齐舟道:“这次来的一共是七万多两,这是九县两万多雇工上个月的工钱。”
“这回怎么这么快啊?”许暮雪问道。
“你爹什么招都使了,就差和户部尚书拼命了。”张铃笑道。
“要不是皇帝一句话,拼命也没用。这次时间紧急,事关战事,户部也不敢拖。”许轻寒道。
“来人!”许轻寒忽然想起什么,冲出大门,对一名赶来的部员道:“押送银票的人还没走吧?把户部和都察院的人叫来。”
许轻寒旋即进入里屋对三人道:“如此说来,文水县收到这笔银子后必定不敢公然放榜,因为让民夫知道三月前的欠契悉数已经结清,定然会闹事,我就让户部和都察院的人暗中作个见证,看他是如何欺上瞒下的。”
“好办法。那个县令一开始以为我是工部的,怪不得这么慌张地想来见我。”贺齐舟恍然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