珅听得唏嘘不已,却不方便对此作任何评价。邹王府自打老邹王从岭南归来,就从不过问军队事务,因此先帝与今上都从来没猜忌过他们一家。李珅时刻劳记自家的光荣传统,并不打算打破这个规矩。
李俪君在旁也听明白了。她也没有吭声,心里却在考虑,林家人执掌剑南节度使之位有什么好处?
她今天下午才刚刚看过唐史里的资料,知道那鲜于仲通在军事上是个草包,再过两年,他奉命带兵去攻打南诏,把数万军队赔了进去,只他一个活着回来了。偏偏因为他与杨钊交好,后者还在玄宗面前替他遮掩,不但没有治他的罪,反而把他召进长安做了京官。大唐却损失惨重,连南诏也归顺了吐蕃。
李俪君虽然在唐史上没有找到林国公的事迹,但考虑到李温齐的话,兴许只是两世之间的小小差异。林家怎么也是世代将门,作战经验丰富。若是林国公领兵去跟南诏作战,表现无论如何也不至于差过鲜于仲通的全军覆没吧?
只是,李俪君怎么想是没用的,关键是皇帝怎么想。他如今正宠信杨钊。若是杨钊与杨家姐妹一再为鲜于仲通说好话,他又是否能看到林国公的优点呢?
林国公一家还得罪了安禄山的亲信史思明,四舍五入就算是得罪了安禄山。同时得罪玄宗朝后期的两大权臣,林家的运气还真有些糟糕啊……
李俪君沉思不语着,林四郎已经教训起了小堂弟:“你明白了吧?朝廷上的明争暗斗,你小孩子家懂得什么?你以为这只是裴家子与你之间的几句口角么?阿翁、阿耶与阿叔们心里都有数,因此才从来不责怪你什么,你又何必自个儿胡思乱想?心中有疑问,你只管来问我就是,竟然还故意躲着我,是生怕我不够操心么?!若不是你自个儿多心,今天一到桥陵就先来看我,你还会遇上裴家人,遭这么一场无妄之灾?!”
林九郎被骂得头越垂越低,满面羞愧。他如今已经明白过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