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并不是很意外。
领兵杀我的那个人,他姓韩,叫韩陌。
他们当中有三司的官员,有韩家父子,有苏绶,还有内阁的大臣。穿黄袍的青年不用说,肯定是太子,我那位未曾谋面的堂弟。
她好像很不可思议。
我浑身抽痛。
在其死后,他这位异姓兄弟继续以他的身世相要挟,从他口中套取大量的机密。
当年他混到长宁公主身边为细作,毁去了长宁公主的一生,同时也毁掉了武阳公主府的几代基业之后,回到了他的国家,成为了他们国中的重臣。
张昀实在算不上什么大忠臣,但换作是谁,都不会愿意受制这么多年,而且还要长此下去。
我知道,她一定会忘了我,但我却始终不能忘记她。
她于我有授业之恩。
在昏迷的女子醒来之前,我们坐在黑暗里谁也没走,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把破败的地面照出来一片雪亮。
当三日之后再碰面,她丢给我一本图谱时,我问她为什么肯教我?
但这几次她跟我并不多话,总是她先开了锁,而后我入内取物,在之后五五分赃,钱财到手便各奔东西,使我并没有机会探听她更多消息。
她这么坦荡,我更加无地自容。
而我突然的辞别也让她十分遗憾。
我越听越惭愧,感觉自己像个十足的小人。
我和张昀又见面了,隔着囚车。
刑台架的高高的,从我的视线望去,正好可以看到监刑台上坐着的一溜人。
“这倒没必要,毕竟你我萍水相逢,本就该抱有几分戒备心。我只是好奇你为什么盯上我?”
我也向他拱了拱手。
认识她几天,她坚强得像个男人。虽然不知道他为何有那么大的底气独来独往,但她的表现,的确不像是个会哭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