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神情炸裂,陡然间出声:“虎符都在宫里头,我哪里来的虎符?我怎么可能会持有虎符?!”
“怎么不可能?薛阁老就是死于你之手,虎符在你手上,有什么不可能?!”
这冰冷的话语字字入耳,常蔚面上肌肉开始抽搐,他空洞地看着苏绶,后仰着身子,似乎竭力想离他远一点,只是身上的镣铐却限制了他的动作。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他嘶哑了声音。
“这不是你该问的事。”
“那你怎么肯定虎符就在我手上?!”
“本来不肯定,但我今日来,就是为了审你。审桉的路数,原本就该出其不意,你不知道吗?”
常蔚屏息望着近在迟尺的他,良久才缓缓吸入一口气。
“我与你同朝多年,从来不知道你城府竟然这么深。苏绶,那个被罗智轻易骑在了头上的你,真的是你吗?”
苏绶摇头:“不是。”
“你为什么要这样伪装自己?”
“每个人都有伪装,你常蔚伪装是为了掩盖野心,而我苏绶则是有责任。”
“什么责任?!”
“跟你并不相干。”苏绶垂头看一眼地下,又撩目看向怒形于色的他:“我不光知道常贺拿着的是虎符,而且还能猜到他拿着虎符去干什么了。常蔚,你们的军备筹备得怎么样了?那个人,是否已经与你们一条心?”
常蔚犹在咬牙,但是神情已不受控了。
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!”
“你不能听不懂。你还在隐藏,不就说明你还有在乎的人和事吗?我连这些都知道,你猜我还知道些什么?”
铁链哗啦啦作响,常蔚委顿地坐在了地上。
苏绶依然平静:“你一定见过‘他’,对不对?”
昏暗灯光下,血色从常蔚的脸上慢慢地褪去,他变成了一具躯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