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九衢听她声音低沉急切,短暂地停顿了一下,徐徐笑开。
辛夷:
这都什么时候了,他想到的居然是洞房?
··
翔鸾阁。
灯火映照着周忆柳苍白的面孔。
尖锐的疼痛一波接一波,从她晌午服下稳婆的汤药就已经开始。
但她没有派人通知赵祯,今日是广陵郡王大婚,赵祯会携曹皇后驾临长公主府,去吃外甥的喜酒,周忆柳没有收到邀请,也没有资格去那场盛宴里观礼——
那是她最爱的男子的婚宴。
可她已经不在乎了。
今日她要完成的是命运蜕变。
总有一天,没有人可以随便再轻贱她……
周忆柳躺在床上,捧着肚子不停地哀鸣。
她不是正常发作生产的,因为服下了催产的汤药,会比别人更为辛夷一些,稳婆安慰了两句,便拿着帕子替她拭汗,也许是看得多了,对周忆柳的痛楚,稳婆脸上看不到半分同情。
稳婆也有些不耐烦,
稳婆扶住她的肩膀,指甲几乎掐进了她的肉里。
周忆柳额头浮汗淋漓,双眼涣散地看着帐顶,嘴唇嗫嚅一般抖动。….
、
周忆柳深吸一口气,突然咬住下唇,狠狠用力一咬,闭上双眼大喊一声。
婴儿的哭声传来,让周忆柳激灵一下,身子僵硬般弓了起来。
周忆柳顾不得疼痛,顾不得晕眩,瞪大双眼盯住稳婆,
稳婆有些好笑地看她一眼,抱起那婴儿,抬高屁丨股,发出一声叹息。
周忆柳颤抖着双唇盯着那满身通红、皱皱巴巴的小婴儿,嫌弃般闭了闭眼睛,又腾地睁开,冷着脸揪紧床单,急切地吩咐稳婆。
稳婆拿起剪子,用力将婴儿的脐带剪断,放入襁褓里随手一裹,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