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去往何方,路在何处。
但没有人拦车救助。
他们对这种彰显权贵的马车有着天然的畏惧。
默默地看,默默地走。
一切仿佛静止。
若不是马车颠簸间无意撩开了帘子,辛夷甚至都发现不了他们。
“兴,百姓苦。亡,百姓苦。”
辛夷下意识地念出这句话,发现傅九衢直勾勾地盯着自己,这才想到身在皇室,在权贵窝里长大的傅九衢未必能懂得平民生活的滋味儿,说不定还会以为自己在诋毁他的皇舅舅。
辛夷抿了抿唇,“不知道这些人往哪里去?”
“六岁一饥,十二岁一荒。今年南边大旱,田地无收,又逢侬智高入侵,百姓缺粮少水,饥荒难渡,不得不举家流亡……”
傅九衢眉平目淡,声音不乏幽凉。
“十一说得对。兴,百姓苦,亡,百姓苦。”
这不是她自己说的……
辛夷下意识咽了咽唾沫,又无法举例那位尚未出生的诗人,尴尬地道:“九哥能体谅民生多艰,那是百姓的福气。回头你往京中传递军情的时候,或许可以向朝廷说上一二?”
傅九衢道:“侬智高没打过来时,官府会开仓放粮,救济灾民,可眼下……”
他摇头。
这几个月,侬智高攻城略地,多地守将闻风丧胆,弃城而逃。宋廷已经先后派出了广南西路陈署,广南东西路安抚使杨畋,广西经略安抚使余靖,江南西路安抚使孙沔等等率兵镇压,均以失败告终。
侬智高屡战屡胜,气焰甚高,而百姓没了活路,又不敢指望朝廷,只能拖家带口去逃荒。
“这场仗,必须胜。大胜、快胜!”
辛夷看着车窗外的情形,掌心不由握紧。
“会的。一定会的。”
不等傅九衢开口,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