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:“姐夫回京这么久了,一个人过日子,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,忆柳上次看姐夫穿的还是旧鞋,特地给你买了一双,你试试,合不合脚?”
张巡看着小娘子柔和轻曼的模样,登时有些受宠若惊。
“使不得,使不得,这可使不得……”
周忆柳推上去,很是固执的样子,“试试吧,姐姐不用跟我见外。再说,我买也买了,姐夫不要,弃了也是可惜。”
她说话细声慢气,柔糯轻和又带三分委屈,很难让人拒绝。
张巡尴尬地接过来,将周忆柳迎入花厅里坐下,又吩咐小厮去烧水泡菜。
“家里什么都没有,让忆柳笑话了。”
周忆柳微笑不语,双眼打量着这花厅,微笑道:“姐夫的宅子很是闳阔,一副富丽堂皇的景象,看来姐夫很得官家赏识呢。”
句句带笑,句句恭维,可这句句不都是往张巡的心肝上戳么?
官位、大宅,与其说是官家的赏赐,不如说是交换。
张巡似笑非笑,带一点嘲弄,“是吗?大概这便是有舍才有得吧。”
周忆柳一副不解地样子,讶然地看着他道:“这阵子长公子身子不适,忆柳一直在她老人家跟前侍候,不知外间的事情。听你说来,姐夫没同张娘子在一起?”
张巡皱眉,“和离了。”
周忆柳大吃一惊,“那这……我还以为……张娘子去给军大夫授课,是姐夫的安排呢。”
她一句话说得犹犹豫豫,好似很怕伤害张巡。
“看来是别人给小娘子的机会。”
张巡冷笑,“大军南征在即,如此要职由医诏下达,你姐夫哪来这么大的本事?”
周忆柳微微抿嘴。
二人都不说话,但有些话,不必再细说,彼此都已心知肚明。
事实上,周忆柳那天在辛夷离开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