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歉意。
孙怀却是笑得开怀。
“不劳烦不劳烦。哎哟,张娘子这脚都肿了呀……”
“嗯。可能要痛上几日了。”
“可没伤着骨头吧。要不明日找个大夫看看。”
“不用。我就是大夫。”
……
这一晚,辛夷不知自己是几时睡去的,衣服都没有脱,就那样躺在床上昏了过去。
翌日醒来,阳光已映满窗棂。
她挣扎着起来,动一下脚,差点要了老命。
幸好,这间客房正对着汴河,推开窗,是一览无余的河光美景。
孙怀来敲门,辛夷才知道已经是晌午了。
“娘子饿了吧?九爷叮嘱不要吵醒你,杂家这才没有来叫起。”
孙怀今日待她的态度,尤其不同,再不是最初在张家村那一脸嫌弃的模样,甚至隐隐有一种伺候主子的感觉。
辛夷有些庆幸,昨夜勇猛地踢出那一脚。
为自己踢出了尊严。
现在这一个个待她,都跟亲人似的。
想到傅九衢今日要赶到寿州的计划泡了汤,辛夷有些过意不去,即便身子不爽,还是强撑着起来洗漱吃饭,准备出发。
这个小码头,停靠不了大船,要去陈留,他们还得陆行。
程苍找脚店的掌柜买来一头驴子。
“张娘子坐上去吧。”
辛夷觉得自己跟驴实在有缘,摸摸驴背,笑盈盈地攀着鞍往上爬。
奈何那只腿使不上力气,这一动便钻心似的疼痛,她哎呀一声滑下去,跌坐在地。
太狼狈了,辛夷很想捂脸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段隋噗的一声笑起来,正想说个打趣话,却见他家主子忽地上前,将坐在地上的张娘子抱起来,一把杵在驴背上。
段隋收住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