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岁,比曹皇后也小一轮,年不足三十。
对皇帝来说,贵妃是一个水灵灵鲜嫩嫩的俏人儿,泼辣时伶俐可人,乖巧起来也温柔小意,是和曹皇后截然不同的解语花,便是宠成了小心肝,横行后宫他也是睁只眼闭只眼。
寝殿里,宫女们屏息凝神,没有看到官家驾到,而张雪亦正在随曲起舞,脸庞红润润像染着一层胭脂,双眼娇气媚人,身体柔韧得仿佛一个软骨的妖精……
赵官家向来奉行俭朴,却愿意惯着他的小心肝,殿里一应摆设奢华精致,比皇后宫中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“哎呀!官家怎么来了?”张雪亦回头一盼,像是刚看到似的,满心欢喜地笑着奔向他。
赵官家面带笑容地坐下,抬抬手。
“继续跳,把曲子跳完。”
张贵妃不肯再跳了,脸儿娇娇地走过来,不顾宫女在场,往皇帝腿上一坐,搂住他的脖子,便端详他的脸。
“让臣妾来猜猜,是不是又有哪个不晓事的东西惹官家生气了?哼!官家也是太仁厚,这些朝臣一个个都恨不得欺到您头上去……”
“贵妃!不可妄言……”赵官家拍拍她的后背,示意宫女们退下。
没了外人在场,张雪亦更是肆无忌惮,娇笑着取下官家的发冠,把他拖到软榻躺下,骑在身上为他松筋捏骨。
赵官家放松下来,便把福宁殿的糟心事说给她听。
张贵妃看他一眼,细声软语。
“臣妾不像皇后娘娘一样懂那么多道理。臣妾只知道,官家便是天,谁让官家不高兴,便是天下臣民的敌人。”
赵官家和颜悦色,“你啊,就会哄朕开心。”
张雪亦道:“原本就是如此。依臣妾所见,广陵郡王没有错,我大伯更是没有错,错就错在那个张小娘子。一个村妇闹得君臣争执、同僚失和,官家活该把她收拾了,这才能消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