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睛,挑的全是清秀貌美,善意温和的美人。
这女子原本叫罗檀,在这些猫奴里年纪最长,是个管事的。
她小心翼翼地朝傅九衢行了礼,话说得缓慢,手指却微微攥紧,显得十分紧张。
“九爷这些日子没来狸奴庄,又添了好几个小家伙,除一只成猫,余下三五只都不足月,用羊奶喂养着,就等着爷来取名呢……”
傅九衢抬眼:“金盏呢?”
罗檀哆嗦一下,膝盖仿佛都软了,结结巴巴。
“金盏,金盏婢子们……正在找。”
“找?”傅九衢从紫檀木椅上缓缓站起来,声音不大,音色清悦好听,却冰冷得如同一把刮骨的尖刀,令人毛骨悚然。
罗檀扑嗵一声跪下了,仰起的脸蛋儿苍白如纸,肩膀颤抖不停。
“九爷,都是婢子不好。那天下雨,我身子不爽利,喂食后便吩咐碧烟那小蹄子看好金盏,便先回房歇了……哪晓得次日起来,婢子就发现,发现金盏不见了。”
金盏是一只猫的名字。
又叫金被银床,长得漂亮又神气,是傅九衢的心头好,
“连一只猫都看不好,要你何用?”
傅九衢声音冷淡,罗檀仰着青白的脸,哀求。
“都怪婢子太相信碧烟,以为她会好好看着金盏,婢子罪该万死,请九爷责罚……”
傅九衢眯起眼,冷冷看了罗檀片刻,突地勾唇一笑。
“万死不必,一死即可。孙怀,带下去,杖毙!”
杖毙?
罗檀身子一晃,拼命磕头。
“九爷饶了婢子吧,饶婢子一命,婢子下辈子给九爷做牛做马……”
庭院里鸦雀无声,没有人敢劝。
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傅九衢可以对一只猫那么温柔深情,对待如此貌美的婢女却不见半分怜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