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也只能吞下这顿训斥。
“方才从紫微殿出来后,下官头一时间回了衙门,同吕侍郎谈了谈。”
“他是怎么说的?”李靖的眼底浮现几分锐利。
裴寂又将方才兵部中的事情描述了一番,这才叹了口气:“下官本以为这确实是个误会,与吕侍郎开诚布公,但没想到他却以那等理由搪塞我,于是我后面便没继续说。”
“此后他再去寻王侍郎、司马侍郎打听,想必也是打听不出来的。”
吕胤和赵匡胤向来走的极近,而进来赵匡胤又和中书省在军功赏赐的事上多有争锋,王次翁肯定不会待见吕胤。而司马光为人端稳,素有德行,可能会与别人谈起皇帝陛下的决策,但不会把轻易同别人说裴寂受了训、落了面子的消息。
裴寂见李靖继续沉默,又道:“大司马这些日子在府中休养,可能没听到外面的风声……”
“你是说有关陛下对冀州内黄县的诏令?”李靖突然抬起头。
裴寂一怔,随即点点头。
这些日子以来,李靖一直都卧病在床,各种早朝、经筵都不参加,也不在衙门里出现,在朝中的存在感也渐渐减弱。
大臣们本都以为这位本兵大人也成了明日黄花,以皇帝陛下的性格和作风,说不定还会跟随蔡大人的脚步而去。
毕竟蔡京都倒了,而李靖的兵部一直都被蔡京分管,虽然他不是蔡党,但也引起了皇帝陛下的猜忌,对他不再信重。
而这阵子以来冀州战事愈演愈烈,皇帝陛下却从未有过再起李靖的态势,甚至连派人来他府上咨问意见的动作都不曾有,如此表现更是对这种猜测的佐证。
兵部尚书向来是朝中重臣,此时有外敌攻入大乾,军情紧急,就算他病的再重,皇帝陛下起码也要做做样子吧?
可他连点表示都没有,这不是排斥是什么?
再加上李靖府上的仆从们的对外防备之举,整个李府渐渐变的门可罗雀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