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里唯一看着像样的也就是炕边的一口红樟木的柜子。
三叔婆收拾着炕:“家里条件不好,让你委屈了。”
盛安宁赶紧摇头:“不委屈,而且三叔婆收拾得很干净呢。”
三叔婆笑起来,脸上褶皱都变得温柔:“我和你三叔公老了,干的都是挣工分少的活,所以勉强能吃饱就不错,就是看着我们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也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小柱长大那一天。”
盛安宁没吱声,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,她现在都自身难保,肯定说不出收养小柱的话,就算有能力,她也会好好考虑。
毕竟养个孩子,可不是养个小猫小狗,要倾注太多关注和精力。
盛安宁觉得她做不到。
三叔婆也只是感叹了一下,只是可怜重孙没爹没娘。
跟着三叔婆铺完炕出去,周时勋和三叔公还坐在院里,就着煤油灯的微弱灯光,在编着什么东西。
小柱坐在小板凳上安静地看着。
三叔公见盛安宁出来,笑呵呵地说着:“我和长锁没事,编个渔网,看晚上能不能捞点鱼,现在河里都冰都化开了,应该有鱼。”
盛安宁在周时勋身边蹲下,看着细细的绳子在他手里翻飞,好像没什么东西能难倒这个男人。
气氛安静又美好。
村口的钟突然敲响,让人吓一跳。
周时勋和三叔公同时站了起来。
三叔公有些奇怪:“是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
村口的钟在打仗的时候,用来通知有坏人进村了。再后来,就是上工下工的时候敲一下。
平时很少响起,更不会在晚上响起来。
接着就听见路上全是脚步声,朝着钟响的地方跑去。
周时勋和三叔公也朝外走去,盛安宁好奇也紧紧跟在周时勋身后。
铁钟挂在一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