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,都是些陈年旧疾,陛下这些年劳心劳力,身体眼瞅着一天不如一天,臣等时常规劝圣上要少劳心,可圣上根本听不进去,近一年来身体每况日下,已经犯病不下十次了。”
王柄权沉默点头,这些年他远离京师不问政事,可整个王朝的兴盛还是能瞧见的,作为皇家人,他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。
之前在开平卫王柄权就看出顺帝恐将时日无多,想要出言提醒,又不知该如何开口。顺帝的秉性他还是清楚一些的,对方这些年拼尽全力在摆脱乱臣贼子的帽子,若让其安逸享乐,怕是比登天还难。
……
“行,我进去看看。”王柄权告别几人,推门进了养心殿。
刚踏进屋内,一股呛人的草药味便直冲鼻腔,王柄权皱了皱眉,绕过屏风来到里屋。
龙榻之上,面色蜡黄的顺帝正紧闭双目躺在那里,王柄权灵识探查过去,发现对方鼻息极其微弱,看样子真是到了生死攸关的要紧时刻。
缓步来到床前,王柄权手指轻点对方额头,一丝灵气随之送出,不久后顺帝的脸色渐渐有了缓和,眼皮颤动苏醒过来。
……
“你来了?”看到王柄权的第一眼,顺帝并没有意外。
“难不成你真想死?”王柄权语气平静。
顺帝脸上罕见地露出笑意,在对方搀扶下艰难坐起身,靠在床头微闭双目道:
“知道朕为什么召你来吗?”
“让我辅左新皇?”
“王柄权,这世上竟也有你猜不到的事?”
许是好不容易扳回一次,顺帝脸上竟恢复了些许血色。
王柄权对这位皇帝陛下一向没什么敬畏心,哪怕对方病重,他仍是毫不客气回怼道:
“圣意难测,更何况是一个心机本就深沉的帝王。”
“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你敢跟朕这样讲话了。”
“陛下太抬举臣弟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