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白到底的墙上挂着一只被擦拭得一尘不染、闪着铜光的旧军号。军号喇叭口的地方被子弹击凹了一块。系在它上边的红绸布,因岁月的打磨而褪色,快变成黑色的了。还有几枚勋章,与军号挂在同一根钉子上。军号对面的墙上,挂着毛泽东的肖像。肖像下面,赵氏兄弟的父母正在接待晚饭后来访的刘江。
赵母拿起了暖瓶:“阿姨再给你加点儿水?”
刘江赶紧摆摆手:“阿姨,我不喝了。”
赵母:“阿姨给你沏的可是好茶。”
刘江:“喝出来了,好像是龙井。”
赵母:“曙光他爸的一位老首长,托人从杭州捎来的。”
赵母往茶杯里加完水,放下暖瓶,小声对赵父说:“你还有什么要问的没有?”
赵父犹豫了一下,问:“曙光,他和晓兰的关系,还亲密吧?”
刘江抿了一口茶:“亲密。亲密无间!我们几个知青都看出来了,他俩爱得很铁很铁!”
赵父脸色陡然一变:“嗯?!”
刘江不由得看赵母,想知道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。赵母见状,对赵父说道:“你皱什么眉头啊!他俩能那么相爱,不正是我们愿望中的事吗?”
赵父脸色沉了下来:“是你愿望中的事,却从来不是我愿望中的事!”
他的话使刘江和赵母同时为之一愣。
赵母:“你今天又哪儿不对劲儿了呀?当着人家刘江的面,你这是说的什么嘛!”
赵父:“我说的是严肃的话!毛主席是部署他们去接受再教育的!是派他们知识青年去帮助广大农民群众战天斗地的!刚去插队没多久,就谈情说爱,这成什么话!”
气氛一时尴尬。
半天,刘江才支吾着说:“我们也没都在谈情说爱……”
赵父一脸严肃地问道:“刘江,你告诉我实话,你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