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就是从这儿逃出来的?”
“嗯。”
“这地方还挺好的。把墙上的标语粉刷了,把毛主席像移走,再把周边环境好好改造一番,我看值得投资办一所疗养院,或者开发成一处度假村。再不建成封闭式管理的私立中学也不愁生源……”
“不好……”
红卫兵肖冬梅想到的却是在那院子里度过的数天数夜,半军事化的生活,闻号作息的严格时间制度,要求自己不能这样不能那样的实违各自性情的自觉,以及早请示晚汇报、斗私批修、政治学习、批评和自我批评……
“不好?我以为只有这种地方才更适合你待……”
“姐”奇怪地转脸看她。
“可……可现在我觉得这种地方一点儿也不好了。”
红卫兵肖冬梅快哭了。离开那所院子还不到两整天,她已经非常的不愿回到那所院子里了。
从院子里走出了穿白大褂的“老院长”及两名“军宣队员”,他们和公安人员们说些什么,公安局的人指了指“姐”的车——于是“老院长”朝“姐”的车走来……
“姐”的双手这才离开方向盘。“姐”刚用手绢擦去脸上的泪痕,“老院长”们已走到了车旁。
“姐”用爱莫能助的目光看着她,低声说:“下车吧。”
她不得不打开了车门。那一刻,泪水盈满了她眼眶。
她刚一下车,“老院长”就将她拥抱住了,亲切和蔼地说:“孩子,肯定受了不少委屈吧?”
红卫兵肖冬梅哭了……
“别哭,别哭,你这不回来了吗?这不又和你的红卫兵战友们在一起了吗?”
她真的觉得委屈了,哭得更厉害了……
她推开“老院长”,转身投入“姐”的怀抱,求助似的小声说:“姐,我可怎么办啊?”
“姐”什么都不说,又将她推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