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一次。
她也同样不知怎么从里边打开车门。使劲儿推,自然是徒劳无益的了。
“哎,你怎么这么笨啊!”
他第二次探身,有意无意地将他的胖身子压在她双腿上,不成体统地偎在她怀里,打开车门重关了一次。
她觉得他也是流氓一个。但他同时也是司机啊!而且,是由于自己笨才给了他的流氓行为以可乘之机啊!她心里嫌恶,却无话可说。
那是红卫兵肖冬云出生以来第一次坐小车。在四名红卫兵战友中,只有李建国一人坐过几次他爸爸县长的老式吉普。它被县里的居民们视为“官车”。而且是县委唯一的“官车”。如同从前县官老爷的官轿。它一从县里驶过,大人孩子都知道,他们的父母官出行了。
“去哪儿?”
胖子司机压倒驾驶台上那个圆牌儿后,头不动,只将目光从眼角乜斜向她,以听来并不欢迎的口吻问她。仿佛她已然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似的。仿佛他已然料定,她接着会给他惹更多的麻烦似的。
“郊区。”
她的头也不动,目光透过车前窗,望向前边的人行道。那儿,街树下有一对青年在拥抱亲吻。她早就发现他们在那儿拥抱着亲吻着了。直至此时,十几分钟过去了,他们的姿态一动未动,使她竟无法得出确切的结论——究竟是街头雕塑还是真人?
“郊区?东西南北中,从哪一个方向开到市外都是郊区!你说具体点儿行不行?”
“疗养院。”
“疗养院?那是什么鬼地方?你不说清楚我往哪儿开?”
“我……一个有军宣队的疗养院。”
“军宣队?……”
胖子司机的脸终于向她转过来了:“哎,你神经正常吧?”
“不对不对……我刚才心里想别的事儿来着,说错了。是一个有旧水塔的地方……水塔下边原先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