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心里未免激动。几千字一万多元。我此前从未想到我的字那么值钱!那等于一个字四五元钱啊!比拍电报贵多了!以后我不见得再能遇到被如此厚爱的机会!……
当我止住咳嗽,发现茶几上又多了一迭钱。我猜那些钱已足有两万,只多不少……
我说:“刚才我也没太详细看这份材料。让我再细看看。什么事儿都好商量……”
我又装模作样翻看起材料来。
而他将一条腿架在另一条腿上,静默地吸着烟,期待着……
片刻,我拍着那份材料说。“不看不知道,认真一看,事迹很感动人嘛!对这样的人,一位作家不用笔讴歌颂扬,那还讴歌什么人呢?那还颂扬什么人呢?……”
他掐灭烟,问:“那,咱们就这么定了?”
我说:“没问题,明天晚上你取稿!”
他站起来后,我说:“要不要给您打个收条?”
他摇头道:“这不必的,完全不必……”
连收条都免了!
谁说作家养活不了自己呢?……
我将他送出门时,愣了——门外站着子卿和小嫘……
那位“总经理助理”将拷克箱呈送给了子卿。
子卿问:“你们谈得怎么样?”
他回答:“不辱使命。”——又说:“没我的事儿,我就走了!”
子卿在他肩上感谢地拍了一下,点点头……
于是他转身便走……
于是子卿对我大鼓其掌……
于是小嫘睥睨着我诡秘地笑。那笑样颇有几分瞧不起的意味儿……
而那位“总经理助理”走出几步,站住了,回头对我说:“梁作家,请千万别恼恨我。其实我挺尊敬您的,没想到以这种方式见到了您……”——指指子卿,接着说:“这场小玩笑,您的朋友会向您解释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