y晚上回家,暗自舒了一口气。
Sunny离开后,阿夜再踏了十五分钟健身单车,然后又喂了热带鱼,洗了脸,继而走到街市买材料煲糖水,整个过程,她也是笑着的,笑得生硬而刻意,她不想自己不开心,所以退自己笑,纵然笑着的样子实在尴尬。
洗红豆绿豆,开水煲水加片糖。阿夜以一种奇异的寂寞感完成所有动作,站在厨房内,瞪着那大大的煲,她但觉一片茫然。
该不是喜欢天宙吧?从前也不觉得的,为何他不在,她便变得如此不安?
整件事既荒谬又自私,当别人对你好你不稀罕,一旦他停止所有关心,你才惊觉从前不真实的原来是最真最实在。
最初失去Marc,阿夜只觉天旋地转世界停顿,她曾经以为,既然Marc也可以失去,世上再没什么不能失去。
现在天宙走了,她感受到是沉着的寂寞,没有激动没有哭声,只是,突然都变得寂寞了。
Sunny、安仔回来后,阿夜热情地招呼他们两人喝糖水,那热烈的态度,明显是生怕他们不多喝两碗。她想留下他们,以便解决她的寂寞。
托着下巴,看着面前亲密情侣你一口我一口地喝糖水,阿夜心想,大概自己很快便会习惯,天宙与自己,就是欠缺这样子的亲密,没有甜蜜回忆,大概也就很容易忘记吧!
幸好,时近考试,已经三月尾了,温习功课应可以成为最佳的治疗剂。
笔记一箱箱抬到跟前,也忙于四周问同学借功课来影印。有时候在校园东奔西跑,她也会渴望与天宙碰个正着,不是想开始些什么,而是,她希望可以温柔舒畅地问候一下,带着笑容的,在和煦的阳光下互相对望,开开心心地说说话。阿夜知道,这就是她与天宙没经历过的,他俩从没和和气气地说过一句话。
现在愿意和气了哩,她对自己说,但愿天宙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