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是自己,永远被责难的是那只妖精。
晚上,陶瓷准时返回巨宅与丈夫进餐,她捧着丈夫送的小礼物显得很开心,兴致很高地与丈夫边吃边说,她的语调总是那样甜美又温柔,也体贴地关注丈夫吃的每一口食物,生怕切得太大块、太硬,又甚至是煮得不够熟。
她除了是夫人之外,更是得力的生意拍档以及看护。结婚三十年,她都尽心做好本分,在丈夫患病的这十多年,她更加无微不至,大处小节都呵护得到。
饭后,Sir Warren要服药,然后就由陶瓷把他推送回寝室。陶瓷侍候他更衣就寝,最后给他一个good night kiss。才不过是晚上十时,巨宅内已没有任何夜间活动。
陶瓷返回自己的房间浸一个泡泡浴,在香熏的气息中思考翌日的工作与计划。无时无刻,她都显得冷静沉着,以及认真。
她与丈夫已分房生活近二十年,每一个晚上,她都独自睡在巨型而华丽的大床上。床边放有一张圆桌,圆桌上面放着十多个相架,当中陶瓷的服装、发型与化妆相距甚远,可说是跨越几个年代;然而,她的容颜始终秀丽青春,从无变更。
她总是很快便能入睡,也总睡得好,每天的工作都繁重,她不容许自己不够精神。她从不多愁善感,也甚少缅怀过去。丈夫的容貌很少入侵她的思海,她亦从不会特别在睡前念挂谁。她把自己操控得很完美、很专业。
明天早上,她又会梳洗整齐地步进丈夫的寝室,亲自侍候他用餐。十多年来,规律重复得如动物的自然作息。她也总会温和轻巧地展开一天的运作,周到地完成她作为夫人的角色。
她是一个好女人,知道什么是不忘本、不会忘恩负义。
唯一叫她稍微困扰的是Sir Warren的神态,偶尔,恐惧会掠过他的脸上。陶瓷明白那代表什么,她之前的两任丈夫在年老之时也表现得害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