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接待處的長格旁,正與朋友傾談著,阿憶遠遠看到他,便逕自深呼吸,走上前去準備與他打招呼。本應是平常而正常的行為,但不知怎地,走上前去的一小段路,居然很艱難,一步一驚心。
心狂跳,腳步浮。天啊,她在心裡說,她快走不穩,天啊,好心的話,請扶她一把。
三十秒的距離,是半世的長。終於走到他跟前了,他轉過臉來,四目交投。他的目光愉快而堅定,也閃爍,是正常的閃爍,這種閃亮,告訴眼前人,他看見她,是開心的。
於是,兩人便開始寒暄了。阿憶望看Sake那雙大方的眼睛,不消數秒,居然——他那種堅定,忽然也就令她軟弱了。她可以肯定,他的眼神別無他意!但她看著這雙眼睛,心,就那樣酥軟下來。
拿變得軟弱無力。精力都被他的眼睛吸進去。
太可怕了。可怕得,她不敢再正視。
於是,唯有,低頭看他的手。
對,一個逃避被發現的地方。
阿憶低頭專注地看,看看看看,反而更引人入勝。
Sake的手那麼修長,哪有男孩子的手會優雅至此?
天啊,避開了他的眼睛,立刻又被他的手俘擄。
他正把手交疊胸前,阿億隨看他雙手的擺動,流動著眼珠。嗯,除了優美的手形外,他還有優秀的品味,戴在左手尾指上,有一隻很漂亮的方形黑色指環,很襯他的氣質,有看神秘的男性魅力。
阿憶抬起眼來,假裝沒事人地繼續寒暄,用盡最厲害的力量,把情緒收在遠處,平靜又平靜地表現出 , 最正常客氣的一面。
令人氣絕的數分鐘終於過去,Sake另外有朋友叫喚他,他說了聲失陪和一些客套話後,便朝右邊走去。阿憶隨著他的背影呼了口氣。真好,受難完畢。
正正常常地觀看Sake的作品,然後又正正常常地回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