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蓉对秉昆说:“别急,容你姐夫想想。”
姐弟俩就看着蔡晓光想。
晓光忽然说:“怎么忘了咱们还有一个亲人!”
姐弟俩莫名其妙地互相看起来。
晓光眼睛发亮,急切地说:“就是郑娟的弟弟光明啊!”
“光明……”
秉昆缓缓坐在炕沿回想起来——如果姐夫不提,他早已忘了郑娟还 有那么一个瞎眼的弟弟。
周蓉问:“就是……那个出家的?……”
她没见过光明,甚至也没听弟弟提起过,只听郑娟提到过两次。
周秉昆因为自己对光明的遗忘,内心里顿生自责,疑惑地问:“光明 又能有什么办法呢? ”
晓光说,秉昆在狱中时,自己去看过光明一次,还陪郑娟看过几次,是 几年前的事了。近年来自己成了忙人,没再去过,估计郑娟有了工作后 也没去过。他听说,光明成了北普陀寺的名僧了,治好过许多人的腰腿 病和颈椎病,还治好过一些人的抑郁症,包括一些知识分子和大学生。依 他看来,郑娟也就是因悲伤过度而精神抑郁了,如果送她到寺里住些日 子,由光明每天劝劝她,肯定会好起来。
周蓉说:“秉昆,听你姐夫的吧。”
秉昆说:“姐夫,越快越好。”
晓光说:“北普陀寺毕竟是佛门净地。女人去找光明看病行,住在寺 里肯定不行。郑娟是光明的姐姐,估计也可能例外。何况是为了治病,也 不久住。我得先去跟光明说说,他也得向老和尚们请示,咱们耐心等几 天。我必须提醒你们,见了他,不能再叫他光明了。当时他出家时,住 持说他的名字气象太大,不是他能担得起的,不改恐怕对他不利,就给 他起了个僧名叫萤心,萤火虫的萤。这样的僧名低调多了,挺诗意的。咱 们与他虽是亲戚关系,没有其他人时叫他光明可以,当着外人的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