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年,周秉昆反觉欣慰,甚至觉得自己胜利了。实际上,他 更是为郑娟争夺儿子。他深信,世上没有任何一种生活能成功地诱惑郑 娟离开自己。别说骆士宾不过是公司老板,即便是皇上,承诺让郑娟做 皇后,她也不会动心。周秉昆觉得,他俩好比感情上的连体人,一旦被 切分开来,每一方都将残缺不全,都不能忍受那种“手术”造成的巨大 痛苦。兴许,他本人还能在“手术”后活下来,可是离开了他这一半,她 的痛将是双倍的。
但是,如果没有了周楠,郑娟也很难再有快乐可言。那一种不快乐,注 定是他周秉昆无法改变的。
他对此心知肚明。
现在好了,他和郑娟,既不会彼此失去对方,也不会同时失去周楠 这个儿子了。他认为,因此被判十五年刑期也是值得的。
几乎可以说,他欣然接受了判决。
律师对他说:“如果你上诉,或许有希望减少两三年刑期。”
他想了想,平静地说:“不了吧,骆士宾都那样了,我再要求减刑对 他就太不公平了。多两三年少两三年,对我没什么影响。”
他放弃了上诉。
在他服刑的第二年,也就是一九九O年十月,蔡晓光带给了他一个 不好的消息一一骆士宾死了。
他的刑期也许会因为骆士宾的死而增加。蔡晓光让他做好心理准备。
那一夜,他在狱中辗转反侧,终夜难眠。
第二天,他失魂落魄。恍惚数日,他的精神处于崩溃边缘。
幸而水自流探望了他,他给了周秉昆一张名片,他已成了路路通公 司的顾问。
水自流告诉他,作为骆士宾的唯一亲人,路路通公司的女老板让他 转告周秉昆,她不会要求增加周秉昆的刑期。
“不是我厚着脸皮非要给她去当顾问,是她一再上赶子求我当的。那 女人不坏,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