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睡就睡过去 了。你也别太难过,咱爸妈这么一种走法,都是一生善良修来的福,没 经历任何痛苦。”
秉昆说:“谢谢你,你为周家付出得太多了。”
郑娟说:“别这么说了。”
秉昆说:“抱抱我。”
郑娟就张开双臂抱住了他。她哭了。
警车旁,郝冬梅在与两名管教结账——狱方岀警车,管教岀外勤,都 是要收费的。两名管教想得很周到,将收据、印泥、公章随身带着了。
十几分钟后,周秉昆上了警车,而两名管教没再给他上手铐。
事实是,周秉昆在狱中受到的对待可以说相当好。他没有受过任何 管教的呵斥 方面因为他严于律己,言行规矩,另一方面因为关爱
他的人显然向狱方打过招呼。
那些人是谁?他不清楚。
哥哥周秉义和儿子周聪来探监时,他们矢口否认。
师父白笑川和水自流结伴来探监,他们也都予以否认。师父和水自 流似乎已成为朋友了,这使他颇觉意外。他转而一想,师父爱书喜读,水 自流洗心革面开了书店。他俩惺惺相惜成了朋友,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。
德宝等一干朋友也经常看周秉昆,他曾问过他们,老太太曲秀珍是 否知道他的事?
德宝说知道,她还亲自到酱油厂找过他一次,询问秉昆的事,而德 宝尽自己所知一一据实相告了。
秉昆妈死后,郑娟参加了工作,在某区委做勤杂工。这是老太太帮 助介绍的。
德宝又说,老太太让他转告秉昆:“犯法了就要认罪服法,将功折 罪,争取减刑,不要指望靠什么歪门邪道提前出狱。”
这句话对周秉昆有很大正面影响。他的刑期本是十五年,由于表现 良好,而且发挥自己的曲艺特长,丰富了犯人们的狱中生活,刑期一减 再减,连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