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转身,见母亲不知何时站在身后。
母亲皱眉道:“蓉啊,在家里,当着你哥的面,说些什么不着边际的 话那都没啥,全当讲笑话逗自家人开心了。但千万记住妈的嘱咐,可不 许在外人跟前也说那些话,外人会以为你有精神病!”
周蓉笑着说:“妈放心,外人也没那幸运听到。在咱家,除了我哥,你 们也听不懂。我得经常与我哥这么交流,要不他会和我弟一样变得思想 退钝的。”接着,她以很小的声音神秘地对秉义说:“哥,你要多少有些 心理准备,你将来的妹夫很可能是一位中国的莱蒙托夫。”
如果当时秉义敏感些,追问几句,很有可能从她口中套出点儿后来 之事的蛛丝马迹。但秉义当时又怎么能想那么多呢?他欣赏的是妹妹,爱 护的是弟弟。而一个哥哥在弟弟和妹妹之间更欣赏谁,往往也就意味着 对谁反而疏于关心了。
那一天周蓉的一番话,虽然亦庄亦谐既调侃别人也调侃自己,对秉 义与冬梅的关系还是起到了一定促进作用。
此后,冬梅逐渐成了周家的常客,并很快与周蓉情投意合起来,如 同亲姐妹一般。在A市最不太平的日子里,周蓉和母亲还强迫她在周家 住过一个时期,那些日子里她差不多就成了周家的一 口人。
周秉义后来不得不暗自承认,妹妹周蓉看人事的眼光确有独到之 处。她一语成谶,他和冬梅的爱情关系果然一直柔情似水,水平如镜,水 位既不曾涨过一分,也不曾降过一分,就那么温温柔柔地处于止水之 境。起初秉义倒也没什么不满意的,但是一年又一年温柔地恋过来爱过 去,他逐渐感到他们的爱情之中确实缺少某种重要元素了,便是妹妹周 蓉所言的热烈的激情。
周秉义不是曹德宝,也不是于连,甚至没有弟弟秉昆那么一种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