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直不明白,以应无臣的心智手段,要收拢人心何其容易?
哪怕是燕氏旧人当家做主多年,对曾经叱咤疆场,如今连剑都拿不起归来的少主,诸多不服。只要应无臣想,让他们重新认识到这个少主比以往更可怕不是难事,但应无臣没有这么做。
他由始至终没有想过和他们交心,没有想过要他们誓死追随,不过是让他们在审时度势之后,选择自己。
他们心怀鬼胎,日后应无臣舍弃他们起来,也就毫无负担。
一如现在,应无臣用了最激进的手段,眼睁睁看着他们自己被萧邑蚕食,以此来让他们清醒。
认清楚到底他们是他的底气,还是他们离不开他的带领,日后学会主仆之别。
无臣本不想让她过早知晓这些。
他做这些是顺从本心,不为她动容,更不想在这个不适宜谈儿女情长的时候给她增添负担。
眼下情势所迫:“我去一趟应氏,即可带回蔺知桓,他们心中盘算,注定一场空。”
他无心称霸天下,自然没有兑现的时候。
凤眼神色复杂,她凝望着他,一时间千言万语堵在喉头,却吐不出一言半语。
她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。
她何其有幸,能与他相遇?
在这样动乱不安的年代,在这样腐蚀衰败的岁月。
她遇到了应无臣。
他懂她,包容她,更是倾尽一切相助她。
哪怕她图谋的是天下!
“你留在此地,我今夜动身……”
“等等!”君辞打断应无臣的话,“应郎主只怕不会轻易再信你,你可是有过河拆桥的先例在前。”
“安心,我自有应对……”
“我若是应郎主,不,应郎主无需亲自出面,他要让蔺氏放人,必要与北朝世家合谈。一如当初带着周荣与北朝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