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稳,甚至看不出喜怒。
君勀的心口一紧,一步步走近的女儿,像踩在他的心口上,让他的心一寸寸下沉。
“被活生生烧死?”君辞在长案前站定,直直盯着君勀。
君勀沉痛闭眼,艰难颔首,声音沙哑:“尸骨……在厢房……”
张黎被下狱,暂时没有性命之忧,君勀第一时间去找张程,同样遭到周荣阻拦,和元猷的人几乎是同时赶到,他重伤几个北镇武士,又有昔日漠北军还有陛下的亲卫助威,才将焦尸带回家中。
君辞转头冲向厢房,正如尚书府有她的屋子,这里也有张程的屋子。
她的表兄,光风霁月,风流郎君,坐卧有矩,阳春白雪般玲珑儿郎。此刻只剩下一具黑乎乎面目全非的躯体。
他才刚刚及冠一年,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,大好年华便如此葬送。
君辞身子僵硬,脚步虚浮,行尸走肉般在榻前站定。
眼眶刺痛而又酸胀,却落不下眼泪。
她张口想唤他一声,嘴颤而无声。
她不知站了多久,一阵冷风吹开窗,凉意夹杂着桃花之香拂来,几片粉嫩桃花花瓣落在她的脚下。
“阿辞,早些归来。桃花盛开之时,酿酒之约,莫要失约。”
耳畔回响起,他送她出征时的温柔话语。
“啊啊啊啊啊啊——”
君辞终于压抑不住痛苦,一声悲恸的呼喊响彻大将军府。
“阿辞!”等在屋外的君勀冲进来,奔向君辞。
在君勀的手掌要触及到君辞的一瞬间,君辞目光一凛,转身一掌打在君勀肩上。
冷漠、阴狠、嗜血。
触及到君辞的目光,君勀呼吸一滞。
“你为何不救他?”君辞冷冷出声,声音暗哑而又阴沉。
“是阿耶疏忽,阿辞……阿辞你要去何处?”
君辞没有等君勀说完,转身出门,君勀忙追上去,在他奔下台阶,君辞已经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