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就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和理智。
原以为阴阳相隔的挚爱之人,如今就在眼前,可他……还是会想她啊。
青锋上前:“六郎请……”
谢云初起身随青锋去了偏房,她双手掬起铜盆中的温水用力洗了把脸,双手扶住盆架两侧,看着自己的双眸通红的晃动倒影,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。
她不敢哭声,拼尽全力阻止喉咙发出声音,一张脸憋的通红。
她几次深呼吸调整,可一想到纪京辞那句甘之如饴,她就克制不住,闭着眼死死抓住铜盆,将脸埋了进去。
——若我所爱能归来,刀山火海……要我受剐、舍命,我亦在所不惜,甘之如饴。
纪京辞的话,那么温柔那么真挚。
谢云初确定,纪京辞是在等着她坦白她就是云初,哪怕这是匪夷所思之事。
前世的她是那样一副丑陋面貌,怎么配他喜欢!
怎么配他受剐、舍命?
为何老天要如此作弄她,让她回来了,却给了她一副不知何时便会凉透的身子。
青锋听到里面半天没有动静,抬手敲了敲门:“六郎?”
闻声,谢云初从水盆中出来,大口大口喘息着。
“六郎?”青锋眉头紧皱。
她拿过架子上的帕子擦了把脸,道:“我这就好……”
等谢云初整理好情绪和仪容回到书房时,纪京辞也已调整妥当。
见谢云初在他下首的位置坐下,纪京辞也没有勉强谢云初到跟前来,只问:“你将伤口藏起,可是还未让谢老知晓?”
谢云初点头:“嗯,我不想让旁人担忧。”
“你每日过来,为师替你上药。”纪京辞在桌案后坐下。
“多谢师父。”
日落西山之时,谢云初停笔,将今日写好的文章搁在纪京辞的桌案前,纪京辞也将手中的棋子搁入棋盒之中。
她行礼:“若师父没有其他吩咐,六郎就先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