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初疏离又恭敬地浅浅朝萧知宴颔首:“祖父人正在云山书院。”
萧知宴瞧出谢云初无意与他多说,便越是想让这谢六郎同他多说两句:“你的文章……写的不错。”
谢云初垂着眸子:“二殿下过奖。”
“小郎君似乎不愿同我多说几句……”
闻言,谢云初抬头……
只见萧知宴艰难抬手将面具带上,彬彬有礼道:“抱歉,吓到你了……这胎记生来就有,连父皇也不愿多看,再加上这些疤痕……的确会令人作呕。”
萧知宴唇角勾起自嘲又落寞的笑意。
对萧知宴谢云初谈不上讨厌,曾经甚至有几分同病相怜之情。
看着此刻的萧知宴,谢云初陡然想起北魏被人欺凌的萧知宴……
他被人按到在泥水里无法反抗时,如困兽的狠毒眼神。
想到他装作冷硬不屑与人为伍的模样,却在背地里艳羡望着那群玩闹的孩子……
她不了解萧知宴,也从未听说过萧知宴回大邺之后的事。
可在她的记忆中,和云昭的描述之中,萧知宴不该是个这样轻易向人暴露脆弱之人才是。
萧知宴察觉谢云初的探究,闭上眼,又忍不住轻咳两声:“平日我并非是一个多话之人,许是很喜欢小郎君的文章,今日……又重伤失血过多,神志不清才多说了两句,小郎君就当未曾听到。”
谢云初见萧知宴玄衣身旁的水渍混着鲜血,朝萧知宴行礼请罪:“殿下多虑了,小子并不惧怕殿下脸上的胎记和伤痕,还请殿下保重。”
眼见鲜血正滴答滴答从萧知宴微微颤抖的指尖往下掉,她又将马车匣子打开,从里面取出止血的药粉奉上:“殿下,这里有我母亲备的止血药粉……”
萧知宴未睁眼,只淡淡开口:“劳烦了。”
谢云初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