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霞紫落花。
谢云初见亭中一脸焦急的刘妈妈正弓着腰,同坐在石凳上的长姐说着什么。
她伸手接过元宝手中的伞,道:“你速回苍榕院,将我书桌砚台旁的那本《经要》拿来。”
“是!”
见元宝朝苍榕院方向跑去,谢雲初这才拎着直裰下摆,匆匆拾阶而上。
“刘妈妈你别说了!”谢雯蔓忍着泪意,声音陡然高了上去,“云初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,她能有什么法子?是!妈妈你上次背着我给永嘉送消息,祖父是派了父亲去汴京接我回来!可那是云初在荣和院外跪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换来的!云初命差点儿都没了你知不知道!”
“云初自中毒之后身子就弱,平日里都是靠汤药吊着,妈妈你将苏家的龌龊事告诉云初,你让云初怎么办?再让她舍命去跪吗?”谢雯蔓尾音哽咽,她垂眸用帕子沾了沾眼泪,长呼出一口气平静心绪,鼻音十分浓重,“我今儿赴约来见云初,是怕她见不到我,去了书院胡思乱想,不是为了找云初诉苦的,妈妈你若还想跟着我,就不要在云初跟前乱说话。”
刘妈妈见谢雯蔓哭,也难受地直哭:“可姑娘你该怎么办啊!老太爷和老太太已经动摇了,要是不能和离……姑娘你迟早要被苏明航那个畜牲打死啊!”
谢雯蔓听到苏明航这个名字,紧紧攥着襦裙下摆,眸里全都是恨意:“若真的不能和离,我就认命回苏家去,大不了……就拿把剪子同苏明航同归于尽!”
谢云初听到“同归于尽”四个字,只觉毛发尽竖,抬脚跨上最后一层阶梯,怒气冲冲开口:“阿姐说的这是什么混话!”
谢雯蔓转头瞧见谢云初,眼泪险些又从通红的眼眶中涌了出来,她撑着石桌站起身,紧攥着帕子,忍住泪水,笑盈盈望着谢云初,道:“一年不见,六郎又长高了不少。”
一年不见,长姐比她想象中更瘦一些,